北城秋酒_bunny

【原耽】心间赤砂【22】

笑够闹够，王屹辰说了些正经话题。考虑到朱越梼也是初为人师经验不足，再加上学生越来越多，王屹辰还真的把几个学生从朱越梼那里分给了寇丹。朱越梼自知是个很别扭的人，明知这也不能说明什么，但还是忍不住有些负面情绪。不甘?不服?不舍?又好像都不是。

“寇丹，来。”见朱越梼冲自己招手，寇丹一脸疑问地指指自己，满头雾水地跟人走进他的琴房。朱越梼拿出个小本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和本人一样娟秀的字体。寇丹凑近过去，边看边低声念出来：“程安奇，初三，性格内向不自信但热爱歌唱。荆伊，高一，乐感较好但缺乏歌唱热情。杨森睿，初二，态度端正但领悟较慢……哥，这是……”“我的学生名单。”朱越梼低下头扶了下眼镜，遮去不自然的眼神，“我刚做老师没几天，想学其他的好老师一样因材施教，就对每个学生的长短处做了记录。刚才这三个学生就是要分给你的学生，一会儿就陆续来上课，可能你事先做些了解，上起课来也不会很吃力吧?”

郑重又有些不好意思交代完这些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复，朱越梼感觉奇怪，抬头看向寇丹。那傻大个竟然瞪着眼撇着嘴，把本子像宝贝似的捂在心口：“前辈的心意我会好好珍惜的!我会做个好老师的!”“……你这副表情很恶心诶。”

这时门框被人笃笃敲响，朱越梼回身对门口那怯生生的女孩笑道：“安奇来啦。进来吧，给你介绍认识一下，以后就是这位寇老师教你声乐了。”“啊?您以后不教我了吗?”程安奇惊呼了一声，又自觉失礼地捂住嘴向寇丹浅鞠一躬，“对不起……寇老师您好，我是程安奇。”寇丹莞尔一笑：“没关系，那我们去隔壁琴房，准备开始上课吧?”

每间声乐琴房都不大，一扇门一扇窗，除了一架钢琴外大概还能放十个人左右。寇丹摸着下巴看了琴房半晌，挥手道：“安奇，辛苦你搭把手，咱俩把琴挪个地方。”程安奇虽觉得奇怪，但也二话没说就上前帮人推起了钢琴。

琴房的门窗相对，另外的两面墙其中有一面墙上挂着个镜子。本来钢琴一侧靠着镜子墙，这师生二人刚刚将琴推到了琴房中央，寇丹坐在钢琴前面对程安奇，程安奇站在钢琴后也就正好面对镜子。寇丹满意地拍拍手：“这样就好了，以后你就对着镜子唱歌。那么现在我们开始上课!”

课只上了五分钟，寇丹就发现程安奇确实不爱说话，唱歌时不敢看寇丹，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，这就让寇丹有些头大。“嗯……我觉得现在挡在你前面最大的障碍，不是表现欲更不是唱功，而是你放不开。”寇丹站起身走到程安奇身边，怕她因为自己离得太近不敢对视，就从镜子里看着她，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比起提高唱功，现在你更需要的是‘练胆’。”

程安奇盯着镜子里的寇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又摇摇头。“也就是学习戏剧表演时，老师们经常会说到的‘解放天性’。”寇丹一边解释，一边半蹲着耸起肩膀，双臂僵硬地垂下，撇着嘴露出下半牙龈，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怪叫，“你看我像什么?”程安奇掩着唇还是笑个不停：“大猩猩!”

“对喽!接下来你模仿一下我这个样子。别认为动物模仿说起来觉得简单、幼稚，其实真正让一个成年人或者一个很在意形象的小姑娘去做，是非常难的……”

再之后寇丹也认真讲解了很多，但程安奇脑袋里突然除了“寇老师真可爱”之外就没了别的想法。

“寇老师，不好意思打断一下……”程安奇弱弱地举起手来，“我觉得这儿最放不开，最需要解放天性的人不是我。”寇丹不明所以：“啊……?那是谁?”程安奇心虚地往门外瞟了一眼，压低嗓音用气声说：“朱老师。”

隔壁琴房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。